唯檩熙

人淡如菊,花开富贵

占便宜

邪簇
      
   月亮高高在上,隐在雾气与黑紫的云里。月光不均匀地撒下来,穿过一层层交叠的雾与云与烟,最后只剩下淡淡一点,飘到地上。
      火炎燃烧着木柴,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,火星四溅,然而那团炽热的红色依然生生不息。火焰张开怀抱,迎接摇摇欲坠的月影,月影朝它飞去,直到与熊熊火光血乳交融。
     天气越来越冷了,入了夜,寒风阵阵,刺进骨头里。黎簇裹着吴邪的大衣,依然冷得蜷曲起来,他尽量靠近篝火坐着,希冀可以温暖一点。吴邪站在他旁边抽烟,他只穿着卫衣和牛仔裤,对比旁边穿着外套还缩成球的黎簇,看起来简直是在过夏天 。
         靠,南方人是都抗冻吗?
        “你体质真好,”黎簇冷得牙关打颤:“咱们两个的穿着,简直是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。”吴邪叼着烟把头转向他:“还能讲讲俏皮话,说明冻不死。”他吐了一口烟,笑道:“不过你确定你不是像冬天?多冷的隆冬多冷的隆冬哒哒哒?”黎簇翻他一个白眼:“你把我带到这来,不会是想陶冶我的艺术情操吧?”他打了个喷嚏,吸了吸鼻子,把衣服裹得更严实:“你想让我出道当中国妖王吗?”吴邪笑了,眼睛盯着篝火,燃烧的烈焰使火光周围的空气流动起来,吴邪看着篝火周围有些失真的景物,一言不发地抽着烟。
       过了一会,吴邪说:“我是带你来感受一下当年我的生活。”吴邪又抽了一口烟:“也是让你来做个决定。”他重新看向黎簇:“你有两个选择,我希望你谨慎决定。第一,现在回去,好好上学。第二,坚持你现在的道路,不过结局可能会很惨,比我惨多了的那种惨。”黎簇沉默了一下,问:“如果我选择第一条路,你会不会又给我十万?”吴邪愣了愣,说:“现在的中学生这么唯利是图吗?”他把烟头扔进篝火中:“不会。这是你的人生,这一次也是你自己做的决定,我的事情已经结束了,没有必要为小鬼的选择埋单。”黎簇笑起来,抬头看着吴邪:“那就是了。我选第二条路。”吴邪回望着他。视线重合了一会,黎簇忍不住低下头,也许是太靠近篝火了,他的脸有点发烫。
        吴邪伸了个懒腰,一点腰上的肉露出来:“我猜也是。你这样的人,天生适合吃这一碗饭。如果真的当了普通人,反而会更容易报复社会。我可不想在《今日说法》上看见你。”黎簇斜着眼偷看吴邪的腰,腰上的肌肉分布匀称,他隐隐看见腹肌的轮廓与人鱼线,然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。
     有些人,长的帅,又有钱,还聪明,还努力,简直就是反人类。黎簇一直以为这样的人只存在于小说中,后来他遇见吴邪,又遇见吴邪的朋友们,才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残忍了 。最可怕的一点是,岁月几乎格外眷恋吴邪和吴邪的朋友们,他们这一群人根本看不出是七零后,身材一个二个也好到不行。
      这算什么?爱笑的女…男人运气不会太差?那张家人怎么解释?
         黎簇想了想,基因的力量是强大的,是不可描述的一门哲学。
       吴邪看着黎簇沉思的样子,忍不住笑起来:“是不是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喜欢装深沉?”他想了想:“恩,不过我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,爱装逼。”黎簇瞥了他一眼:“别扯上我们年轻人。我看出来了,你就是单纯的爱装逼,和年龄没关系,爱装逼爱得深沉。”吴邪也不恼,只是又点了一根烟:“你和苏万都有一点像我。事实上,另外十七个人在个性上都多少有与我重合的部分。”黎簇没说话,只是默默站起来,走到吴邪身边,掏掏他的卫衣口袋,想拿烟出来。吴邪突然隔着衣料摁着他的手,人体的温度一点点穿透布料渗进来,黎簇感觉到了温暖。那是来自吴邪的温度。他反射性的想抽开手,却被吴邪死死摁着。黎簇的手被吴邪的手掌握着,他的脸一点点红起来,黎簇感到无比的尴尬,又有些没由来的生气。“烟我不要了行吧!你这是干什么?”黎簇气急反笑:“耍流氓?”吴邪看着他:“你有什么便宜我能沾?”他反问:“要胸没胸,要屁股没——这个还行。再说你身上也没有几块肌肉,怎么看也是你占我便宜吧?”黎簇被他问愣了,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,他破口大骂:“什么便宜不便宜的…你还盯着中学生屁股看?你简直!吴邪我日你二大爷,你他娘放手不放——操!”吴邪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儿:“说什么呢,怎么跟长辈说话的?”他叹了一口气,非常恨铁不成钢地说:“现在的中学生真是太堕落了。连我二大爷也不放过。不过我没有大爷,”他眨眨眼:“二叔倒是有一个。”他笑:“硬要说大爷,小哥的辈分也足足有余了。你可以尝试一下。事先说好,我不收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黎簇沉默下来。他干脆不挣扎了,手就这么放在吴邪口袋里。

        “这么多人,算上苏万和我,谁最像你?”黎簇突然发问。吴邪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:“你想听什么。”
  
      黎簇有点担心,也有点害怕,同时心里隐隐期待着。他既希望是自己,又非常不希望是自己。黎簇希望自己可以和吴邪有更多共同点,但是黎簇就是黎簇,他不能也不该更不想成为别人的复制品,即使是吴邪也不行。那自己想听什么呢?黎簇也不知道。就像是把生死压在一场赌博上,但是没所谓输赢,输了就是赢了,赢了就是输了。跟吴邪赌,黎簇没有赢过。那他和自己赌呢?

       “没有最像,黎簇。”吴邪开口了:“就是有,也无所谓。他就是他,你就是你,泾渭分明。我有过那么多替身,我自己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吴邪本人,还是只是一个很像吴邪的人。”他把自己的手放进卫衣口里,指尖碰到黎簇的指节,继续说:“后来我明白了。“吴邪”是谁不重要,我就是我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  黎簇寻思了一下。
      空气凝固了两秒。黎簇说话了,他看着吴邪的眼睛,又一次与他视线相接,这一次,黎簇不再闪躲:“我又考虑了一下你刚刚问我的问题。”他咧嘴笑:“便宜算我占你的。”吴邪一怔,也笑起来:“ 行。让你随便摸。”

之前答应 @时书不寐 的那一篇。我觉得吴邪其实在很多时候,不仅幽默,而且污。毕竟人家二十几岁就已经深谙各种黄段子的精华了,我相信这么多年过去,在这个方面,吴邪应该也成长很多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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