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檩熙

人淡如菊,花开富贵

《掌心痕吻谎》

花邪

        解雨臣把车停在院子门口,看了看内后视镜,镜子里映出吴邪的面庞,吴邪的目光垂下去,眼睛低低地闪着光。

        吴邪如同感知到他的目光,直起身子看回镜子,他看到后视镜里解雨臣的眼睛,目光炯炯,冲着他出神,吴邪疑惑的眨眨眼,他这才回过神,冲吴邪抱歉的笑了笑,低头移开了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到了?”吴邪挑眉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 北京的第一场寒,来得那么急。吴邪只收拾了两三件衣服过来,没来得及穿更厚的毛衣绒衫。其实就算不带行李也没关系,解雨臣也会替他准备好。这个人永远如此周全,永远先人一步把一切准备妥当。

          “应该叫你把厚衣服穿上的。”解雨臣瞥见吴邪藏在风衣口袋里的手,作势要把围巾解下来给他。

         吴邪摆摆手:“没那么多事。事情办完了就赶紧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解雨臣解围巾的动作一滞,也不再勉强,转过身去为他引路。

        四合院石板路两旁里都种着银杏树,树的影子打在地上,也打在解雨臣身上;影子随着解雨臣的动作,就好像树在他身上一起一伏,也跟着他走。

         吴邪站住脚,看着解雨臣往树影更密集处走,直到他头顶的日光都消失,他身上全罩着一层朦胧的影儿,白天里竟然生出影影绰绰感来,一步一行间,背影多么好看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 解雨臣觉出吴邪停住了脚,他半转过身叫吴邪的名字:“走神了?”吴邪也不应声,还是站在原地盯着解雨臣的身影发愣。

          解雨臣没再出声。

         昨天他去接了吴邪的机。吴邪去找张海客谈点事情,定的当天十一点到北京的机票,结果香港下大雨,晚点了一个小时,十一点五十分的时候,解雨臣在车上闭目养神,想上一次他送走吴邪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 他和吴邪认识这么多年,发生的一切都如此顺理成章。那是上次吴邪离开北京的前一个晚上,他们两个病号大伤初愈,吴邪收拾好行李,在解雨臣的家里开了一瓶红酒,还开了两瓶茅台。

          一开始他们还倒在杯子里一点点小酌,后来连解雨臣都丢了风度,红的白的都混在一起,喝得头晕目眩,可解雨臣总觉得他没醉在酒精里,他是醉在吴邪的烟波里。吴邪的一双眼睫毛上沾着水意,眼睛里含着热气,江河湖海此刻在他眼珠里流转奔腾,水溅到两岸,跟着迸进解雨臣的眼睛里。吊灯上的银光混着台灯的橙光,全炸在吴邪眼里,就像一场漫长的烟花表演。日月星辰,更转数年,唯有眼前这个人,这颗心,光芒不褪。

          之后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开始的,解雨臣也不大记得了。大约是他先吻了吴邪的眼皮,吴邪也鬼使神差地回吻了他的嘴唇,两个人顷刻纠缠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 那天的事实在有点突然了,可是发生了也就发生了,他们两个人之间,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。

       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从沙发上起来,两个人都神色如常,挨个洗澡,默契地没提昨晚的事。其实提了又怎么样?可是不提又能怎么样?

        解雨臣对着镜子擦着头发,才看到自己脖子上有一道吻痕,吻得很重,没个一个月消不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 解雨臣换好衣服出来,问吴邪要吃点什么,吴邪看看他,摇摇头说不饿。

         他又看了看表,还有两个小时吴邪就要去机场了。于是他又问吴邪,要不要他送他去机场。吴邪又看了他一会,还是摇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 解雨臣点点头,他正欲转身时突然转念一想,还是回头说要吴邪吃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飞机餐难吃,多少吃一点吧。”解雨臣把袖口卷上去:“我煮碗馄饨?”

       馄饨是秀秀包的,给黑瞎子和解雨臣都分了一些。他冰箱里的这些都放了三个星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 馄饨果然都冻裂了,下到锅里煮开,就像一碗肉末面片汤,裹着紫菜和虾皮,又像一碗做坏了的胡辣汤,解雨臣只好炝了两个西红柿进锅,又丢了点菠菜进去,这一锅橙橙红红、花花绿绿、五彩缤纷,惨不忍睹。

       吴邪看着解雨臣端过来的两碗乱七八糟,没忍住笑了出来:“早说还是我来。你那冰箱制冷效果堪比南极洲,馄饨早冻坏了,让你换一个你也不听。”解雨臣无奈的摇摇头,把面汤搁在吴邪面前,递了勺子过去:“你可真有先见之明,事后诸葛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 最后还是解雨臣送吴邪去的机场。吴邪进安检前解雨臣喊住他,吴邪提着背包回头看他,解雨臣却一下忘了自己刚刚想说什么,只好说,下飞机记得回个微信。

          吴邪再来北京,已经是冬天了。当然还是因为身上有事要办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 有事要办。有什么事要办?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“吴邪。”解雨臣朝他走来:“我们轮流坦白一件事好不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解雨臣离他越来越近,他踩过刚刚他踩过的路,带着一身破碎树影走向吴邪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 “那天晚上我没醉。”解雨臣说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“我也没醉。”吴邪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“我和你讲的那个掌心痕的故事,当然是我自己编的。”解雨臣又说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“这我知道。”吴邪回答他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那天晚上一切都莫名其妙,但发生的又恰如其分。解雨臣也就顺口编了那么一个故事。当时他的手指还在吴邪身体里勾摁,压得吴邪按捺不住地喘起了粗气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你知不知道掌心痕?”解雨臣轻轻笑着问他。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暧昧不明,热气转在吴邪的耳廓上,熏得耳垂通红。 

           “……什么什么痕?”吴邪湿着眼去勾解雨臣的脖子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“就是说,手心里的掌痕是上辈子的泪痕,纹路越浅说明上辈子过得越好,”解雨臣低下头去吻吴邪的喉结,喘着气把手抽出来,低低地在他耳边说自己要进去了。然后他就撞了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 吴邪还是没忍住叫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 “……道术上讲生息平衡,上辈子既然很好,那么这辈子就要偿还上辈子的福。”这一声解雨臣很是受用,他半闭着眼睛去吻吴邪的嘴:“——我才发现我的掌心痕极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 “什么破玩意儿。”吴邪挺身迎合他,眼睛里染着情潮:“什么年代了,还搞封建迷信。”他抓起解雨臣的手,亲吻他的手心,解雨臣的掌心传来一阵软软麻麻的触感,然后吴邪仰头去咬他的脖子,又亲又抿,亲出长长一道吻痕,疼倒不是很疼,就是十分酥麻。吴邪亲完,又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,这才满意的笑着躺下去:“以吻痕印掌痕,替你加深下,这总行了吧?实在不行……嘶……实在不行,我再陪你做半辈子慈善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 解雨臣低下头看他,他的掌心落在他的手心里,美好的真像上辈子才能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  此刻吴邪也站在树影里,那晚拉着他的手被藏在吴邪的口袋里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“我也和你说件事。”吴邪也向前走一步:“我本来打算直接回福建的。我来北京根本没事要干,我就是想见见你。撒谎也没什么目的,就是想起来就说了。”他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:“很久没干过这么无聊而且不经大脑的事了,也不是很好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“我知道。”解雨臣把围巾解下来递给吴邪,吴邪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解雨臣把自己的掌心摊给吴邪,掌心上纹路清浅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“故事是假的,心意却是真的。”解雨臣和吴邪如此贴近,伸手就能抱住他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“陪我做慈善还做数吗?”解雨臣笑着问他。

          吴邪没说话,只是凝视了他一会儿。

          然后,他低下头去吻他的掌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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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有点忙,很久没更新了。
建议搭配BGM《我要我们在一起》李泉/杨宗纬,不配也行。
有空再校对吧。
这篇有点肉末,但是不多,求Lofer手下留情。
这篇写的也不大行。唉。

感谢您的阅读和陪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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