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檩熙

人淡如菊,花开富贵

《开荤》

.黑邪


       又名《清纯中年少男不可能梦到戴墨镜的师父》(开玩笑的

.

         吴邪吃掉最后一口驴肉火烧,又开始吃桌子上不知搁了多久的绿豆饼。这饼好像是上一回胖子从稻香村买过来的,少说也得有个十几天了,大热天底下,蒸得人都不成人形了,饼居然看着还非常新。


          黑瞎子把豆浆推向吴邪,自己一边小口啜饮着豆汁儿,一边似笑非笑地开口道:“雨村最近闹饥荒吗?”说着自己也拿起一块绿豆饼,兴致缺缺地咬了一口,随即又放回一边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吴邪这一顿确实是吃了不少,先吃了两个驴肉火烧,又吃了半碗卤煮加昨晚黑瞎子吃剩下的青椒肉丝,刚刚还吞了一个绿豆饼,他最后吸了一口豆浆,才满足的擦擦嘴道:“开荤嘛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吴邪已经许久没有像这样暴饮暴食过了,入了夏他的身体才刚有好转,饮食依然非常清淡,纵然身边有大张哥这种张其林N星大厨,也不能把淡出鸟来的病号饭拯救的多姿多彩。要是吃肉,吃得最多的也是肉糜粥和鸡汤面,偶尔吃两次大鱼大肉,他脆弱的身体就发出红色警报,一来二去他们也就不敢折腾,让吴邪安心吃粥,看吴邪乖乖喝药。张海客也送过几回花胶和中药,全是补气补血的东西,弄得吴邪不知道自己是来了月经了还是在坐月子,只好啼笑皆非的收下,嘱咐他下次还是送点泡脚的药包算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很长时间以来,吴邪生长在各种非常时期的特殊环境下,导致他一度成为一个对外界事物非常没有欲望的人,他也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情去考虑这些东西。当他终于闲下来,在这种相比从前显得极端安宁的生活下,很轻易就将他失去太久的生活情趣给激发起来,尤其是在看别人吃香喝辣的情况下,吴邪对食物的兴趣开始开天辟地的增长,甚至有大大超过当年他无所事事、整日睡在铺子里的时候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吴邪坐在来北京的飞机上,满脑子都是九转大肠和蒜爆羊肉之类重油重盐的荤菜,他上飞机前给黑瞎子发了微信点名要菜,下了飞机才看见黑瞎子回了一个微笑,又是一段两秒的语音:只有驴肉火烧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有总比没有强。吴邪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黑瞎子,也许是美色当前,当真是特别下饭。两个人十几天没见,还真有点想,吴邪托着腮看着收拾桌子的黑瞎子,静静地发呆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吴邪总觉得搞不好黑瞎子从他拜师那会就对他图谋不轨,不知道暗地里占了自己多少便宜,有一次没忍住,开口问他,换来黑瞎子一阵爆笑:“你这是什么怀春少女?怎么,我越喜欢你我就揍你揍的越狠?”吴邪想想,也有道理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六七年前他来北京找他,也忘了是为什么了,那是非常久违的一次放松,两个人都喝了很多酒,一开始还比较矜持,喝了半打啤酒之后,就开始喝起二锅头兑香槟,香槟好像还是黑瞎子从小花那顺来的,吴邪一边喝一边晕乎乎地想,这到底是哪国喝法?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当然是很快就喝醉了。喝醉了却睡不着,吴邪总记着自己还有很多事没做。黑瞎子踉踉跄跄地扶着吴邪往房间里走,一边走一边唱《安魂曲》,吴邪多想捂住他的嘴抽他两巴掌,叫他别唱了,可是当他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时,远远地看见月色朦胧,月亮像一个光点,四周静悄悄,只有黑瞎子低低的歌声,他才想起自己好几年没有睡过好觉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他梦见了海,他沉进海水里,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模糊,他在黑暗里漂浮,冰凉的海水吞没他,像无数把尖刀刺向他,然而海水越来越烫,他不受控制地在水里翻滚,每一个动作都如此迟缓而艰难,海水如同烈火烧灼,吴邪皱着眉闭上眼睛,挣扎着用手抓住一块浮木,他紧紧抱着它,无力的由不知是海水还是岩浆的东西将他推向更远的地方。于是他试探着睁开眼,看见风雪、沙漠和暴雨的丛林,诸多景色在他眼前一一划过,他才恍然发现自己陷在沼泽里,眼看着越陷越深,不得逃脱。他看到好多的人一一路过,那是自己的血亲、挚友、下属和过去的故人,他流着眼泪,在痛苦和喜悦中化身成一条蛟龙,蛟龙一跃而起,向苍穹而翔,他乘着风到达月亮身旁,披着月光穿过星海,他突破天际,就如同重新掉回深海,水花如无数钻石像两侧被抛起,他在熠熠生辉中回到那片海,海水温柔,海风也温柔——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他醒过来。阳光从没拉紧的窗帘里渗进来,印在他的被子上。他看看床头的表,果然不早了。吴邪起身捡起地上的体恤穿上,又随手从衣柜里抽了一条短裤,他拉开窗帘,看见黑瞎子提着两袋子东西回来,呲着牙冲笑,用空着的那只手招呼他出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等吴邪出来时,黑瞎子已经摆好了两碗豆腐脑和四个驴肉火烧。吴邪一边吃一边回忆,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。洗漱的时候他看了看镜子,身上没有留下任何奇怪的印记,一觉醒来除了神清气爽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老师说了,不懂就要问。他一边喝豆腐脑一边努力问道:“师父,昨晚睡得好不?”黑瞎子叹了口气,拿起一个驴肉火烧递给吴邪,没什么表情的说:“睡得好。”吴邪蹙着眉接过来说了声谢谢,觉得中文博大精深,或许自己需要回炉重造一下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 他也只好叹了一口气,决定换一个角度。吴邪垂下头弹了一下碗壁,碗壁发出清脆的一声,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他开口道:“师父,我昨晚喝多了。”黑瞎子笑了一下:“是喝晕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小说里的酒后迷情当然是假的,所谓喝醉了酒只是借口而已,因为只要男人喝得神智不清时不要说干别的,没吐对面一身就不错了,更何况酒精麻痹神经,根本就勃不起来。可是吴邪实在有点迷糊,他到底有多醉,中间醒没醒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为什么非得弄清楚?是因为黑瞎子是个老爷们儿还是因为自己失去了珍藏多年的第一次?无论从哪个角度想都很诡异。不过老师说了嘛,要打开思路看世界,老吴同学一向是个好学生。吴邪抬起头来,擦了擦手,伸手摘掉了黑瞎子的墨镜,探起身子,使自己离他更紧一些。黑瞎子闭上眼睛,倒是没有阻止他,只是笑起来:“干嘛?要谋害朕?别麻烦了,要钱没有,要命一条。”吴邪用拇指去碰他的颤抖的睫毛,也笑道:“不麻烦,就是劫个色,行不行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,吴邪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当初到底怎么回事。他看着还在刷完碗的黑瞎子,穿着工字背心大裤衩,实在是非常幻灭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 吴邪眨眨眼,想起过年时他们受邀去香港参加张家的什么家庭聚会,黑瞎子一身法兰绒黑风衣,里面套着从小花那顺来的衣服,西装革履,身材修长,看着倒是非常人模狗样,去茶餐厅买个菠萝油都把女服务员哄得脸红心跳,和现在的老大爷形象实在是云泥之别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他干脆站起来去关掉水龙头,握着黑瞎子还沾满洗洁精的手腕去亲他,亲得黑瞎子都愣了一下,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回吻过去,两个人一路跌跌撞撞走进卧室,吴邪被按在床上脱裤子时想到还好窗帘是拉着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潮水摊开星星点点,很像浪花飞溅。吴邪想,那天晚上肯定还是有过,他一边寻思一边觉得那场梦都真实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黑瞎子随手摘了墨镜,睫毛在吴邪眼前颤抖,在昏暗的房间里一双眼眸格外朦胧,隐隐约约闪着琥珀一般的光,然而又没那么明亮,有点像陈旧的玉。吴邪在恍惚间回忆起吴邪那天晚上的月光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 黑瞎子撑在他身上慢慢动起来,一边动一边喘息着笑:“看什么看?引诱为师白日宣淫还不够,你这是安的什么心?”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“大病初愈,斋戒多日,”吴邪回过神来,手指顺着他师父的腹肌一路向下,眨眼笑道:“要开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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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忙了,真的好久没更新了哈哈哈哈

突然觉得黑邪真的很苏,腿一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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